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神话传说,英国也不例外,亚瑟王便是其中最著名的一位。在我看来,亚瑟王在英国的地位,就像黄帝在华夏文明中的地位一样,被英国人称为“永恒之王”(the Once and Future King)。
凯尔特血统的英国人(英国人的形成-凯尔特人、罗马人和盎格鲁撒克逊人)
关于亚瑟王的故事,最早出自公元600年左右的一首诗《高多丁》。后来,亚瑟王在民间传说中被神话,其故事最终在公元12世纪蒙茅斯的杰弗里的文学作品《不列颠诸王史》和公元1470年托马斯·马洛礼的奇幻小说《亚瑟王之死》中得以完备。
亚瑟王,当然是一个不存在的人物,或者说是一个有历史原型的虚构的人物代表,但我们依然可以从亚瑟王的故事中看到今天的英国人是如何形成的。
1、亚瑟王生活的年代
按照传说,亚瑟王生活在公元500年左右。对于欧洲来说,这一时间正是西罗马帝国刚刚崩溃,整个西欧进入“黑暗”的中世纪的时期。在我国,则是南北朝时期,北魏与南齐对峙。
对于英国来说,这更是一个剧烈动荡的年代:罗马人退出,日耳曼人入侵,本土的凯尔特人则反抗入侵。而亚瑟王便是凯尔特人中的英雄人物,这一时期也是英国原住民的“英雄时代”。
2、凯尔特人的不列颠(英国)
罗马人到来之前,整个大不列颠被凯尔特人所占据。凯尔特人究竟是一群什么样的人?或者说他们是何时到达不列颠的?今天的我们很难回答。因为“凯尔特”(celt)指的只是一种语言,并不是一个种族,也就是说,当时广泛分布在英国、法国、西班牙等地的凯尔特人是一群操同一语言的族群,他们和日耳曼人、斯拉夫人一起,被罗马人并称为“三大蛮族”。
这一情况,与我国秦汉时期对北方的匈奴、鲜卑的称呼是一样的。这只是一个统称,比如北匈奴一部分西迁后剩下的又融入了鲜卑。
这一时期的不列颠人喜欢住在带围栏的宅地或空旷的村落中,裸体赤足,以采集和狩猎为主,同时也形成了“王”制,也就是部落首领,并开始有了祭司和原始的宗教。
3、罗马人征服不列颠
毫无疑问,是罗马,将不列颠带入了文明时代。
罗马人最早进入不列颠,始于凯撒。公元前54年,凯撒在征服高卢(法国)的过程中率领2.5万人穿越英吉利海峡,轻松登上了不列颠岛。之后,凯撒又渡过泰晤士河,击败当地的土著。不过,由于后来高卢发生叛乱,凯撒不得不回师平叛。而这次撤军后,凯撒再也没有登上不列颠,而罗马对不列颠的征服也晚了近一个世纪。
或者说,凯撒的这次出兵可以算是为罗马征服不列颠探路。
公元43年,罗马皇帝克劳狄一世为了提高自己在罗马军中的威望,派4万大军征服不列颠。然而,征服不列颠的战争并不顺利,克劳狄用了整整18年的时间才征服了这块土地。
罗马,给不列颠带来的是沉重的赋税和兵役。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无论罗马最初的动机是什么,其带来的也是“文明”。
罗马在不列颠设立行省和总督,总督用来指挥军队、管理民众,但财政大权由直属于皇帝的财务官管理,总督无权插手。
4、罗马人的撤离
至公元4世纪,日耳曼人开始席卷整个西罗马帝国,奄奄一息的西罗马不得不选择战略收缩,不列颠便在此时不得不被放弃了。
公元398年,为了抵抗英勇善战的哥特人,罗马下达了撤走不列颠驻军的决定。从此,罗马帝国在不列颠的统治逐渐结束。
应当说,不列颠与法国不同,它并非罗马帝国的核心区,而是边疆地带。法国基本上是与罗马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但不列颠显然不是。罗马对不列颠的统治始终处于城镇,而不列颠的乡村中凯尔特人文化并没有太大的改变。
对于不列颠来说,罗马数百年的统治,似乎留下的只是罗马大道和城市遗址,亚瑟王的故事便说明了这一点,不列颠的土著依然以凯尔特人为荣。
5、盎格鲁撒克逊人的征服
盎格鲁撒克逊人,是日耳曼人的一支。当日耳曼人席卷整个罗马帝国之时,不列颠也不例外。但与法兰克人征服法国、西哥特人征服西班牙不同,盎格鲁撒克逊人最终是作为罗马人的雇佣兵进入英国的。
罗马军队的撤出,并不代表罗马人的全部退出,许多罗马人在这里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园。为了对抗不列颠土著凯尔特人的进攻,他们雇来了盎格鲁撒克逊人与凯尔特人作战。
在电影《亚瑟王》的故事中,亚瑟和他的骑士们为罗马帝国效力了十五年,而当他们马上就要获得自由之时,罗马却背信弃义,向他们又下达了一道不可能完成的“最后的命令”——与撒克逊人作战、拯救马略家族。
这一情节,便清晰的述说了当时英国的三大势力:土著凯尔特人、即将离去的罗马人,刚刚进入不列颠的盎格鲁撒克逊人。
故事中的亚瑟王当然是英明神武的,他和他的圆桌骑士率领不列颠人民通过十二次战役击败了萨克逊人的入侵。最后,亚瑟王在巴顿山之役驱逐了所有的外来侵略者,圆桌骑士从此成为不列颠王国的重要组成部分。
只是,愿望是美好的,现实往往是残酷的,因为最后的胜利者是盎格鲁撒克逊人。
至公元650年,盎格鲁撒克逊人在大不列颠建立了七个王国:
盎格鲁人建立了三个:诺森布里亚,东盎格利亚王国、默西亚王国撒克逊人建立了三个:萨塞克斯王国(南撒克逊)、韦塞克斯王国(西撒克逊)、埃塞克斯王国(东撒克逊)肯特人建立了一个:肯特王国
这是英国的七国时代,而这七个王国的格局,便是后来的英格兰王国的雏形。从此,凯尔特人被盎格鲁撒克逊人赶到了北方,形成了苏格兰王国,英格兰+苏格兰,便是今天英国的主体。
英国的土著是凯尔特人,将英国带入文明时代的是征服者罗马人,而最终成为英格兰主体的则是罗马人退出之后的盎格鲁撒克逊人(日耳曼人的一支),这三大族群形成了后来的英国,而这三大力量的交织,又集中体现在了《亚瑟王》的故事之中。